【德云社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
# 戊戌年封箱文
# “我们也曾在高朋满座里,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。”
# 新年快乐 ♡
张云雷在收拾屋子的时候,发现了杨九郎的日记。整整一厚本,他想了解一下自己搭档的过去,于是坐在沙发上,翻开笔记。
“今天小辫儿拜师了。”
“今天是辫儿第一次上台。”
怎么写的都是我?犹如流水账。嗤笑间,随手翻到中间一页,看到了那个触目惊心的日期。2016年8月22日。难言的痛楚夹杂着好奇心,促使他读了下去。
“今天是磊磊的劫。”
“如果我在,他就不会有事。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
张云雷眉头紧皱,他不知道杨九郎如此自责,竟也生出莫名的难受来。
自从出了圈,就和杨九郎疏远了不少。他好像又回到了倒仓之后孤独的状态,独来独往,不善交谈。可杨九郎不是他,杨九郎没有经历过生死,杨九郎也没有体会过孤独到失去自我的滋味。所以张云雷觉得,杨九郎不会那么看重这些。
可杨九郎竟然为了他自责,还后悔自己没有照顾好他。
眼眶突然间就红了,继续翻看,又哭又笑。
“五年了,我俩。”
“我喜欢我搭档。”
“我不需要朋友,除了杨九郎。”
一字一句,点点滴滴,都是张云雷。
再没有其他人。
猛地回头,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身后,表情复杂。张云雷抱住杨九郎,泪水滑落,打湿了人肩膀。
“翔子,谢谢你。”
岳云鹏和孙越刚搭的时候,私下的往来少之又少。可转眼,就过了这么多年。
那天,为了演出,岳云鹏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。台上崩溃痛哭,孙越无言的陪伴让岳云鹏安心了许多,他想,可能这辈子也就是孙越了。
“角儿啊,听说您要收徒了?”
“是,筱字辈儿,总得给师父争个脸面。”
“那您可别有了徒弟忘了我啊。”
“忘了你?你这跟我开玩笑呢啊?”
“跟您啊,我认了。”
回顾往事,苦乐悲喜。令岳云鹏记忆犹新的,仍是自己最彷徨无措时,孙越端着一大盘鱼香肉丝盖饭走向他的情景。那天的盖饭,是他长这么大以来,吃过最美味的一次盖饭。
只是请了一顿饭,但岳云鹏感谢孙越。
无比感谢。
第一次演《树没叶》,岳云鹏以为节奏会不一致,甚至演砸。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,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培养了这种默契,动作,台词,神态,无一不是整齐同步。
结束演出后,岳云鹏抱住了孙越,他就想这么抱一辈子。他感受到了胜似亲情的爱。
“孙老师,谢谢你。”
郭麒麟失声了。第一个知道消息并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不是父亲,也不是师父,而是阎鹤祥。
“少爷!您怎么样了!”阎鹤祥着急的模样,让郭麒麟愈发委屈。
“您慢点儿比划,您说您辣的吃多了?啊,还有?哦!您是说您最近太累了?是不是?”
郭麒麟点头,这才渐渐开心起来,因为他想表达的意思,阎鹤祥都明白。
“您也是不让我省心,不听话!”
没想到台下也能变成小哑巴,郭麒麟噗嗤一下笑出来,抱着头,无声地抖着肩膀。阎鹤祥骂了他一句没正形,拽着人去开药。
跑前跑后,忙活了大半天,总算是能回家了。阎鹤祥把人安全带系好,启动了车子。
嗓子针扎似的疼,郭麒麟摆弄着药物说明书,忽地想起什么,拿出手机开始打字。
袖子被拽了拽,阎鹤祥示意郭麒麟等下,把车停在路边,问他怎么了。
屏幕上只有两个字:谢谢。
“少爷,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泪窝浅的少班主没敢再瞅旁边儿人,他怕自己哭鼻子,被阎鹤祥笑话。张张嘴,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微弱的声音:
“哥哥,谢谢你。”
高峰向来不爱说话,栾云平就逗着他,偶尔遇上人不开心,就陪着角儿一起发呆看书,练字写本。
二人都是冲着老艺术家的目标努力的。栾云平一向爱玩,自从跟了高峰,就渐渐简化了个人生活,专心致志地搞创作。
也就是一个多月的功夫,高峰敏锐地感觉到栾云平和很多朋友之间都疏远了。问了又问,得到的却只是一句“别担心”。
但时间一长,栾云平也变得寡言少语,这让高峰刨根问底的决心越来越坚定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您别担心,这都是小事!”
“你没必要一直迁就我,你还年轻,去做你想做的事,这无妨。”
“您想想,我成了家立了业,老人孩子都健健康康,我还有什么该做却没做的事呢?咱不得拿着老艺术家的头衔嘛!唯一的就是陪您一起写相声,说相声。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。”
高峰没说话,只做默认。半晌,他对上了栾云平的眼睛。
“云平,谢谢你。”
烧饼结婚生子以后,变得稳重了许多。平日里和曹鹤阳聊天,也是三句不离娃。
“角儿啊,您可别跟我说奶粉的事了,我也不懂这些啊!”
“不懂就学!”
“我学这玩意干啥啊我!”
烧饼每天固定的三点一线。剧场,健身房,回了家就栽进孩子屋里不出来。和曹鹤阳也仅限演出时相聚,一下场就换上私服,做起了帅气奶爸。
“角儿好像没以前那么淘了。”曹鹤阳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直到烧饼生日。
曹鹤阳瞒着他,组织五队所有队员给他办了个惊喜生日会。
没有绚丽的灯光,没有喧闹的人群,没有琐碎的公务,只有温暖的拥抱和诚挚的祝福。
烧饼发现,原来这里,也是个家。
“四儿啊,谢谢你。”
张九龄作为九字科大师兄,实际上是极不喜欢被人占便宜的。他会因为王九龙让他叫爸爸而生气,但从未表现出来,因为王九龙每次都会反过头来哄他。
直到湖广的一出《卖估衣》。
后台,王九龙兴致勃勃地逗他。他原本就因劳累而有些许头疼,结果愣是没反应过来,进了套。
“我问问您——写个足,右边加个失,念啥啊?”
“跌?”
“诶!乖儿砸!”
老掉牙的把戏,张九龄气不打一处来,甩袖子上了场,面色严肃。
可王九龙偏偏往枪口上撞,就是不入活。怒火中烧,张九龄把手里的板儿“啪”地摔在桌上,揪起人衣领怒吼,着实给人吓了一大跳。
“师哥,您....您生气了?”
“嗯。没事。”
王九龙挠挠头,有些内疚,正好碰见有人捧着刚刚观众送的花束进屋,忙接过来,递到张九龄面前。
见人没反应,扔了花抱住张九龄。
挣扎间,张九龄感觉颈窝湿涝涝的,一看,这一米九几的大老爷们竟然哭了。
“.....你哭什么。”
“我还以为您不会生气的。”
“你当我是面团捏的啊?!”
张九龄早就不生气了,就是觉得有点累,这个大师兄,当的真是不容易。
但至少还有王九龙这个活宝陪在身边。
这样一想,其实,好像也就没那么累了。
眼眶忽地就湿润了。
“大楠,谢谢你。”
孟鹤堂的褂子又坏了,周九良埋怨着,抓起皱皱巴巴的大褂,实在是看不下去,团成一团扔进了储物箱。
“先生,我说您能不能心疼心疼布料?这一件儿也挺贵的。”
“我就是想换新的,怎么,你还想拦着不成?”
“您看您又耍上脾气了。得了,我去给您换!”
拉开右侧衣柜门,清一色的大褂。每一件都平平整整,干干净净。孟鹤堂拿出一件蓝色的,看着胸口处发暗的烧烫痕迹,不住地乐。
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,周九良腻歪着要给孟鹤堂熨衣服。
烧热了熨斗,仔仔细细抚平每一寸褶皱。坐在沙发上的孟鹤堂看着认真的周九良,竟然有一种自家孩子长大了能帮自己干活了的欣慰感。
正当温馨之时,只听周九良一声轻呼,再看褂子,已经被烫出了一个不小的印记。
“诶哟!九良!”孟鹤堂抽出褂子,又揉又搓,结果还是于事无补。周九良自知闯了祸,拎着熨斗站在一旁,低头不语。
“没事没事,九良你烫着没有?你快把熨斗放下!放下!让我看看——”
双手被人握住,查看一番没有受伤,孟鹤堂才放下心来。
“先生....我....我再给您买件新的....”
“先生您....别怪我....行不....”
孟鹤堂笑他傻乎乎的,弹了人个脑瓜崩。
“团子,谢谢你。”
郭德纲的偏头疼又犯了,于谦推了酒局,熬了姜汤,用保温饭盒装着送去书房。
“角儿,您别太拼了。”
“不拼不行啊,社里这么多人等着养家糊口呢。我不拼,还等着谁拼呢?”
叹口气,于谦坐下身。
“还记得五年前也是这样,您写着新段子,我在您对面儿和您一起。”
那时候,德云社还没成长起来,郭德纲顶着巨大的压力,只为让徒弟们吃上好饭,穿上好衣服,住上好屋子。
他一直都觉得于谦更厉害些,他总说,“于谦老师是正正经经的相声演员出身”,可他自己却更努力,更拼命。
他一心想把相声曲艺发扬光大。
接连不断的挫折袭来,聚众闹事,师徒反目,一连串的事件打击着德云社,打击着郭德纲。
但是他没有放弃。
于谦也没有。
“角儿,您永远都是我的角儿。”
“角儿,您身后一直都有我。”
郭德纲露出微笑,如释重负。
“于老师,谢谢你。”
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。
台上的默契,都是台下的无数磨合与交流。
他唱着“一把手就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”。
他唱着“你是捧,我是逗,都别放手。”
他说到“无所谓,你是我女神”。
他说到“你想要什么,我就给你买什么”。
他笑道“我要脸跟你在一起干嘛啊”。
他笑道“你是有趣的灵魂”。
他摆手“我家捧哏,就这样”。
他摆手“谦儿哥在我后台母仪天下”。
不畏艰险,不惧风雨。
但也不眷阳光,不恋彩虹。
我们也曾在寂寞失落中,将悲歌苦句唱到灿烂。
我们也曾在困顿潦倒时,将初心梦想拼到辉煌。
我们也曾在高朋满座里,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。
我们,始终是我们。
我们,不会散。
我们,相见恨晚。
我们,携手同游。
如果这世界复杂,虚假,又喧哗。
那我定用尽我的一切,奔向你啊。
桃花十里落西川,烟花三月下扬州。
江山父老能容我,愿做诗才换觥筹。
新年,快乐。
——裴烬 • 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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